中国工程院院士倪维斗谈“十二五”新能源发展

中东的动荡导致全球油价居高不下，威胁着经济复苏，并凸显了能源安全问题。中美可再生能源合作如何发展？美国如何看待近年来备受争议的稀土问题？作者在华盛顿采访了美国能源部负责国际合作的助理部长David Sandalow。

作者：最近几周，日本、利比亚和其他地方发生了多起事故。你认为利比亚和其他阿拉伯国家的动荡对油价的影响如何？你认为它会持续多久？

大卫·桑德罗（以下简称桑德罗）：我想从中美关系的背景说起。中美两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能源生产国和消费国，是最大的温室气体排放国，也是最大的能源产品市场，因此两国在能源方面有着巨大的共同利益。我们所做的不仅会影响两国，也会影响世界，所以我们的合作非常重要。

双方合作的重要领域之一是石油消费，这与你的问题有关。我们两国是主要的石油进口国，具有重要的地缘意义。如果全世界逐渐减少对能源的依赖，特别是在交通方面，我们两国会变得更好。今天，我们的汽车消耗的能源95%来自石油，人们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一百年。如果我渴了，我可以在各种饮料中选择，如果我饿了，我也有很多选择。但如果我想开车去某个地方，我只能选择汽油，这给我们两国都带来了很多麻烦，所以我们有必要转型，这样我们才能有更多的选择。

在美国，我们积极推动转型，例如发展清洁能源，但我们也意识到，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们将继续依赖石油。因此，市场上充足的石油供应对全球经济复苏非常重要。对于利比亚对石油影响力的预期，利比亚一直是重要的石油出口国，每天向全球市场供应150万至160万桶石油，目前处于暂时暂停状态。我们当然希望尽快恢复稳定，我们正在密切关注目前的局势。

作者：美国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一直在谈论减少对石油的依赖，但现在情况似乎没有太大变化，而且美国目前还没有可再生能源的产业政策。应该如何解释？

桑德罗：我认为你提到的第一点是正确的，但第二点并不完全准确。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我们确实一直在谈论和做事情，有时我们在这段时间里也取得了成就。我认为最伟大的成就是在过去两年，也就是奥巴马总统和朱棣文部长上任以来。

奥巴马总统签署的首批法案之一是刺激计划，即“美国复苏法案”，其中包括美国历史上最大的能源开发计划。能源行业的支出超过900亿美元，其中大部分用于开发清洁能源。其中很大一部分用于开发电动汽车、生物燃料和提高能源效率，因此这项投资非常重要。目前，有30多家企业在该法案的支持下开发电动汽车，电动汽车具有巨大的市场潜力。

此外，奥巴马总统及其团队与汽车制造商、加州政府和其他环保组织就节能问题交换了意见，旨在使美国汽车更经济，这也可以减少对石油的依赖。因此，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并将在未来几年继续前进。如果你与美国人交流，你会发现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观点，但几乎每个人都认为美国过于依赖外国石油，我们必须想办法改变这种情况。就在本周，能源部就改进生物燃料进行了一次有趣的讨论，希望能降低生物燃料的成本。关于这个行业在过去几年中是如何发展的，我们有很多答案，其中许多正在实施中。例如，开发与汽油燃料成分相同的所谓“滴式”燃料，可以直接滴入现有汽车。我们在这方面进行了大量对话并取得了进展。

作者：但目前美国还没有国家可再生能源标准。许多人希望政府能够制定……

这项政策。这是否意味着美国缺乏产业政策？

桑德罗：我不确定你所谓的产业政策，但奥巴马总统和朱棣文部长的一项重要政策是促进可再生能源的发展，比如我刚才提到的《复苏法案》。奥巴马总统也经常谈到这个行业对美国的重要性。但你是对的，美国目前没有联邦可再生能源标准，但我们一半以上的州都有自己的政策，碳排放交易也是如此。我们没有联邦计划，但包括加利福尼亚州在内的许多州都有，所以我们实际上在州政府层面有许多举措。

作者：您刚才提到中美两国需要共同推动能源转型。你认为中国公司和美国之间的合作机会如何？

桑德罗：我们希望我们的公司有很多机会相互合作。我知道在美国的中国有万向。他们在伊利诺伊州和印第安纳州都有制造基地，他们对进一步发展感兴趣，并雇佣了许多美国员工。我认为，如果美国公司能够在中国拥有同样的机会，那么两国在这一领域的合作是可持续的。我认为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我们的公司在世界上相互竞争，为消费者提供质量最好、成本最低的产品，但要遵循的一个重要原则是公平竞争和公平进入市场的机会。

作者：中国政府和企业对美国资源非常感兴趣。美国的态度是什么？

桑德罗：我认为美国的态度越来越开放。能源部的主要职责是技术开发，而美国其他政府部门主要负责贸易和投资。但我认为，两国公司都对进入对方市场非常感兴趣，只有当我们都遵守规则时，双方才会受益并获胜。

作者：在技术合作方面，中美两国此前已表示将在稀土技术方面进行合作。最近，美国的钼矿公司已经重启。你认为双方在这方面的合作方向如何？

桑德罗：首先，稀土并不罕见。这个名字有误导性。他们在地球上无处不在。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都有储量。我认为它们被称为稀土，因为它们在矿石中的含量很小。如今，95%的稀土生产来自中国。去年，中国官员表示，他们将向全球市场提供稳定的稀土矿供应，我们对此非常欢迎。与此同时，世界也希望在其他地方开采，如美国、澳大利亚和越南。我认为价格是吸引人们开采稀土的因素之一。我认为我们将看到更多的矿山正在开发中。中美两国的责任是确保全球市场的充足供应，这在许多领域都具有重要意义，包括我们刚才谈到的清洁能源。

作者：您认为中国在清洁能源领域的竞争对手如何？

桑德罗：遵守所有贸易规则是非常重要的。正如我刚才所说，这是美国其他部门的责任。我认为，即使两国在国际市场上竞争激烈，双方仍有很多需要相互学习的地方。两国政府可以在基础研究方面进行合作，以便双方学者能够从彼此的知识中受益，这是我们在过去几年中一直强调的。我们成立了中美清洁能源研究中心，这是美国能源部、中国科技部和能源局的合作。合作领域主要是建筑、汽车和清洁煤炭。该项目投资1.5亿美元，双方各出资7500万美元。我们希望双方能够通过共同研究改变两国人民的生活。我对两国之间的合作前景十分乐观。这是朱部长非常重视的任务之一。他在任期内曾三次访问中国，我知道合作潜力很大。

作者：目前双方的合作进展如何？

桑德罗：美国已委托密歇根大学进行汽车研究……

igan，向西弗吉尼亚大学领导下的一组研究机构提供清洁煤研究，并向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劳伦斯实验室提供建筑研究。中国也取得了类似的进展。今年1月，胡锦涛主席访问美国时，两国约150至175名专家讨论了双方如何合作并制定开发清洁能源的研究计划。这种合作仍处于初级阶段，去年才开始，但我们都很乐观。

作者：日本核事故发生后，您如何看待美国和中国核能的发展前景？

桑德罗：我认为福岛事件仍在继续，现在做出全面评估还为时过早。核能对美国和世界都非常重要，美国20%的电力来自核能。美国发展核能的首要问题是安全。我们有一个独立的核能管理委员会来评估。这一事件确实引起了所有人对安全的担忧，奥巴马总统也要求委员会评估核安全。美国和中国在核安全问题上密切合作，此次事件凸显了合作的重要性。考虑到美国目前的核能规模和中国的核能发展计划，两国可以相互学习很多。

作者：中国已暂停批准新的核能项目。美国有类似的措施吗？美国能源部提供的支持如何？

桑德罗：奥巴马总统已经下令进行评估，但目前没有暂停评估的计划。即使在今天，日本仍在努力救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能源部已经向日本派遣了一些专家。朱棣文部长和其他高级官员对此事非常关注。他计划与奥巴马总统一起访问南美洲，但他留下来专注于日本事件。他是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他的专业知识非常重要。他还带领一群人处理了这件事。■

（编辑/李娇）中东动乱导致全球油价居高不下，威胁着经济复苏，凸显了能源安全问题。中美可再生能源合作如何发展？美国如何看待近年来备受争议的稀土问题？作者在华盛顿采访了美国能源部负责国际合作的助理部长David Sandalow。

作者：最近几周，日本、利比亚和其他地方发生了多起事故。你认为利比亚和其他阿拉伯国家的动荡对油价的影响如何？你认为它会持续多久？

大卫·桑德罗（以下简称桑德罗）：我想从中美关系的背景说起。中美两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能源生产国和消费国，是最大的温室气体排放国，也是最大的能源产品市场，因此两国在能源方面有着巨大的共同利益。我们所做的不仅会影响两国，也会影响世界，所以我们的合作非常重要。

双方合作的重要领域之一是石油消费，这与你的问题有关。我们两国是主要的石油进口国，具有重要的地缘意义。如果全世界逐渐减少对能源的依赖，特别是在交通方面，我们两国会变得更好。今天，我们的汽车消耗的能源95%来自石油，人们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一百年。如果我渴了，我可以在各种饮料中选择，如果我饿了，我也有很多选择。但如果我想开车去某个地方，我只能选择汽油，这给我们两国都带来了很多麻烦，所以我们有必要转型，这样我们才能有更多的选择。

在美国，我们积极推动转型，例如发展清洁能源，但我们也意识到，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们将继续依赖石油。因此，市场上充足的石油供应对全球经济复苏非常重要。对于利比亚对石油影响力的预期，利比亚一直是重要的石油出口国，每天向全球市场供应150万至160万桶石油，目前处于暂时暂停状态。我们当然希望尽快恢复稳定，我们正在密切关注目前的局势。

作者：美国一直在谈论降低石油价格……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情况似乎没有太大变化，美国目前也没有可再生能源的产业政策。应该如何解释？

桑德罗：我认为你提到的第一点是正确的，但第二点并不完全准确。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我们确实一直在谈论和做事情，有时我们在这段时间里也取得了成就。我认为最伟大的成就是在过去两年，也就是奥巴马总统和朱棣文部长上任以来。

奥巴马总统签署的首批法案之一是刺激计划，即“美国复苏法案”，其中包括美国历史上最大的能源开发计划。能源行业的支出超过900亿美元，其中大部分用于开发清洁能源。其中很大一部分用于开发电动汽车、生物燃料和提高能源效率，因此这项投资非常重要。目前，有30多家企业在该法案的支持下开发电动汽车，电动汽车具有巨大的市场潜力。

此外，奥巴马总统及其团队与汽车制造商、加州政府和其他环保组织就节能问题交换了意见，旨在使美国汽车更经济，这也可以减少对石油的依赖。因此，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并将在未来几年继续前进。如果你与美国人交流，你会发现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观点，但几乎每个人都认为美国过于依赖外国石油，我们必须想办法改变这种情况。就在本周，能源部就改进生物燃料进行了一次有趣的讨论，希望能降低生物燃料的成本。关于这个行业在过去几年中是如何发展的，我们有很多答案，其中许多正在实施中。例如，开发与汽油燃料成分相同的所谓“滴式”燃料，可以直接滴入现有汽车。我们在这方面进行了大量对话并取得了进展。

作者：但目前美国还没有国家可再生能源标准。许多人希望政府能够制定这项政策。这是否意味着美国缺乏产业政策？

桑德罗：我不确定你所谓的产业政策，但奥巴马总统和朱棣文部长的一项重要政策是促进可再生能源的发展，比如我刚才提到的《复苏法案》。奥巴马总统也经常谈到这个行业对美国的重要性。但你是对的，美国目前没有联邦可再生能源标准，但我们一半以上的州都有自己的政策，碳排放交易也是如此。我们没有联邦计划，但包括加利福尼亚州在内的许多州都有，所以我们实际上在州政府层面有许多举措。

作者：您刚才提到中美两国需要共同推动能源转型。你认为中国公司和美国之间的合作机会如何？

桑德罗：我们希望我们的公司有很多机会相互合作。我知道在美国的中国有万向。他们在伊利诺伊州和印第安纳州都有制造基地，他们对进一步发展感兴趣，并雇佣了许多美国员工。我认为，如果美国公司能够在中国拥有同样的机会，那么两国在这一领域的合作是可持续的。我认为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我们的公司在世界上相互竞争，为消费者提供质量最好、成本最低的产品，但要遵循的一个重要原则是公平竞争和公平进入市场的机会。

作者：中国政府和企业对美国资源非常感兴趣。美国的态度是什么？

桑德罗：我认为美国的态度越来越开放。能源部的主要职责是技术开发，而美国其他政府部门主要负责贸易和投资。但我认为，两国公司都对进入对方市场非常感兴趣，只有当我们都遵守规则时，双方才会受益并获胜。

作者：在技术合作方面，中美两国此前已表示将在稀土技术方面进行合作。最近，美国的钼矿公司已经重启。你认为双方在这方面的合作方向如何？

桑德罗：首先，稀土……

e并不罕见。这个名字有误导性。他们在地球上无处不在。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都有储量。我认为它们被称为稀土，因为它们在矿石中的含量很小。如今，95%的稀土生产来自中国。去年，中国官员表示，他们将向全球市场提供稳定的稀土矿供应，我们对此非常欢迎。与此同时，世界也希望在其他地方开采，如美国、澳大利亚和越南。我认为价格是吸引人们开采稀土的因素之一。我认为我们将看到更多的矿山正在开发中。中美两国的责任是确保全球市场的充足供应，这在许多领域都具有重要意义，包括我们刚才谈到的清洁能源。

作者：您认为中国在清洁能源领域的竞争对手如何？

桑德罗：遵守所有贸易规则是非常重要的。正如我刚才所说，这是美国其他部门的责任。我认为，即使两国在国际市场上竞争激烈，双方仍有很多需要相互学习的地方。两国政府可以在基础研究方面进行合作，以便双方学者能够从彼此的知识中受益，这是我们在过去几年中一直强调的。我们成立了中美清洁能源研究中心，这是美国能源部、中国科技部和能源局的合作。合作领域主要是建筑、汽车和清洁煤炭。该项目投资1.5亿美元，双方各出资7500万美元。我们希望双方能够通过共同研究改变两国人民的生活。我对两国之间的合作前景十分乐观。这是朱部长非常重视的任务之一。他在任期内曾三次访问中国，我知道合作潜力很大。

作者：目前双方的合作进展如何？

桑德罗：美国已将汽车研究委托给密歇根大学，将清洁煤研究委托给西弗吉尼亚大学领导下的一组研究机构，将建筑研究委托给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劳伦斯实验室。中国也取得了类似的进展。今年1月，胡锦涛主席访问美国时，两国约150至175名专家讨论了双方如何合作并制定开发清洁能源的研究计划。这种合作仍处于初级阶段，去年才开始，但我们都很乐观。

作者：日本核事故发生后，您如何看待美国和中国核能的发展前景？

桑德罗：我认为福岛事件仍在继续，现在做出全面评估还为时过早。核能对美国和世界都非常重要，美国20%的电力来自核能。美国发展核能的首要问题是安全。我们有一个独立的核能管理委员会来评估。这一事件确实引起了所有人对安全的担忧，奥巴马总统也要求委员会评估核安全。美国和中国在核安全问题上密切合作，此次事件凸显了合作的重要性。考虑到美国目前的核能规模和中国的核能发展计划，两国可以相互学习很多。

作者：中国已暂停批准新的核能项目。美国有类似的措施吗？美国能源部提供的支持如何？

桑德罗：奥巴马总统已经下令进行评估，但目前没有暂停评估的计划。即使在今天，日本仍在努力救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能源部已经向日本派遣了一些专家。朱棣文部长和其他高级官员对此事非常关注。他计划与奥巴马总统一起访问南美洲，但他留下来专注于日本事件。他是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他的专业知识非常重要。他还带领一群人处理了这件事。■

（编辑/李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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