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A召回，整车企业的一次大考

11月25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办公厅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汽车远程升级(OTA)技术召回监管工作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规范了OTA技术在召回中的应用。

(截图来自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网站)通知主要有两点。一是车企利用OTA开展技术服务活动时，需要向市场监管总局质量发展局备案；第二，如果车企利用OTA消除车辆缺陷，实施召回，也需要向市场监管总局质量发展局备案。可以说，OTA (Over-The-Air)这种随着智能网联汽车的兴起而逐渐被认可的技术，正在走向常态和普及。这份通知的发布是对消费者认知的更新，但对车企来说却是一次艰难的考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我们可以从今年10月初的两起汽车召回事件说起。一个是零跑汽车因仪表软件资源优化的bug召回部分零跑S01，另一个是因动力电池能量控制模块(BECM)软件内部逻辑问题可能导致电控单元间歇性复位，召回第一版110辆北极星2。虽然两次召回原因不同，但共同点是软件层面存在问题。对此，很多读者给我们留言表示疑惑:现在新能源汽车基本都有OTA功能，为什么不能直接通过OTA解决软件问题，而一定要召回呢？回忆不一定要回来看看什么是回忆再来回答这个问题。根据《缺陷汽车产品召回管理条例》第三条规定，召回是指汽车产品生产者采取措施消除其销售的汽车产品中存在的缺陷的活动。所谓缺陷，是指同批次、同型号、同类别的汽车产品普遍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或者存在其他危及人身、财产安全的不合理危险的情形。在零跑的情况下，其仪器软件资源优化bug可能导致360°全景图像卡顿，运行仪器黑屏，极端情况下可能发生事故。同样，北极星2的电子控制单元可能会因为BECM软件的内部逻辑问题而间歇性重置。出现这种情况时，高压系统会断开，可能导致车辆行驶时失去动力，存在安全隐患。上述两次召回均符合相关法律法规中“缺陷”的定义，召回程序启动没有任何问题。那么，这两家公司的问题可以通过OTA解决吗？北极星对第一电网表示，这个问题原则上可以通过OTA解决，但由于北极星2的OTA功能要到明年初才会开放，目前只能统一召回车辆，车企会帮助消费者完成这个升级。零跑表示，由于其S01型号已经开通了OTA功能，所以可以通过OTA解决这个bug。这意味着消费者可以在不让召回车辆离开自己的情况下消除缺陷。既然召回流程没有问题，OTA也能解决问题，为什么很多消费者一开始还是有疑问？关键在于汽车的发展和消费者的普遍认知之间的错位。

以往的召回原因大多集中在安全气囊、安全带、发动机、转向、电子电气总成等“硬”缺陷上，基本上都需要返厂消除缺陷，使得大众将“召回”等同于“车辆离开消费者”，而忽略了所谓的“召回”只是消除缺陷的活动，返厂并不是必要条件。事实上，这种认知上的争论是有先例的。2014年1月，NHTSA(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向特斯拉发出召回通知，因为特斯拉Model S充电器插头过热可能是车库起火的罪魁祸首，通过软件升级可以解决这一问题。尽管NHTSA认为这是一次召回，但特斯拉首席执行官马斯克并不承认。他在推特上指出，“没有汽车被‘物理召回’，既然只是OTA软件升级，就需要‘召回’这个词。”与汽车软件相关的召回数量的增加是显而易见的。其实就是在中国，零跑和极限之星都不是个例。根据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缺陷产品管理中心发布的统计数据，2014年至2019年，全球汽车召回案件中软件相关召回数量占比均超过40%……耳朵。仅在中国市场，到2019年，涉及程序或软件问题的召回就有213起，涉及车辆683.02万辆，占召回总数的9%。

(2004年至2020年9月中国汽车产品召回)在涉及程序或软件问题的213起召回中，以升级方式召回的有169起，占79.3%，涉及缺陷车辆509.7万辆，占74.6%。对于软件故障，OTA升级可以显著提高召回完成率，降低召回成本，正逐渐成为应对软件故障的主要召回措施。目前已有部分车企通过OTA实施召回。但是，由于OTA升级在解决车辆现有故障时可能会带来新的问题，如何保证这个过程更加安全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缺陷产品管理中心汽车部主任肖凌云曾指出，“虽然我们鼓励企业以OTA方式实施召回，但不能以OTA方式避免或替代召回。OTA只是召回的一种技术服务模式，不等同于召回，不能代替召回。无论企业使用OTA作为召回措施还是技术服务活动，都必须履行备案义务。”相信随着这份通知的实施，OTA解决相应软件问题的流程会更加规范，对车企的OTA能力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以《北极星2》的召回为例。北极星2最早的召回发生在欧洲市场。虽然官方公布是软件问题，但不少国内外媒体猜测，北极星2的缺陷不是OTA能解决的，因为要求机主尽快去维修站。虽然北极星2号在与第一电网沟通时也说明了此事，但很多消费者还是对北极星OTA的能力心存疑虑。毕竟就算像大众那么厉害，ID.3也在OTA上栽了大跟头。

(大众为即将交付的首批ID.3进行有线OTA)那么，OTA是否能解决所有车辆的软件问题？“理论上，OTA可以解决几乎所有的软件更新问题。”博世智能网联事业部智能汽车及设备业务线总监易强告诉第一电动网。但易强也坦言，“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对于电动车来说，控制器通常有几十个，根据级别不同可以简单分为三类。第一类与信息娱乐相关，如汽车、仪表、T-Box(远程信息处理盒)；第二类是非动力相关的，比如车身控制器的一部分，自动驾驶等。第三类是底层动力系统的相关控制器，如制动系统、电池系统等。目前大部分车企都可以实现车载娱乐系统的OTA，也就是SOTA(Software over the air)，但真正硬核的FOTA(Firmware over the air)并不是每个车企都具备的能力。“从技术角度来说，控制器的软件渗透率决定了一个车企的OTA能力。最简单的判断方法就是看车辆在SOP(车辆正式量产)时是否支持所有控制器的OTA。在此基础上，代码管理和整合能力决定了OTA的频率和效率。进一步延伸就是将OTA作为一个产品来运营，与用户建立良好的关系和反馈互动机制，通过OTA持续为用户带来新的价值，而不仅仅是利用OTA解决bug。做到前两点，可以说这家车企具备了基本的OTA能力，第三点决定了这款产品的增长天花板。”一位李的相关工程师告诉第一电网。作为这一领域的领军企业，特斯拉之所以让业界惊叹，是因为它做到了整车的OTA。此前，特斯拉已经通过OTA增加了自动驾驶功能和增加电池容量，也通过OTA实现了百公里加速和制动距离的提高。这里的重点是，与传统车企主要采用分布式电子电气架构不同，特斯拉产品是基于域控制器的架构诞生的。但即便如此，很多业内人士认为，整个行业并没有真正进入智能化时代。“毕竟，汽车比手机复杂得多，不同的汽车公司和零部件公司掌握着不同的技术。只有将它们真正融合，汽车才能正式进入‘iPhone’时代。”易强解释道。

对于想要在未来智能车企时代分一杯羹的车企来说，尽快实现OTA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这不仅关系到车企能否站在技术制高点，也关系到消费者口碑。有数据显示，由于设计程序和软件问题的召回在增加，随着汽车智能化的进一步提高，这个数字还会增加。面对这样的召回，是让车留在消费者身边，通过OTA轻松解决，还是返厂手动更新，会得到两种完全不同的反馈声音。“这家车企的OTA技术也不过如此。”我觉得不是车企想听到的。11月25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办公厅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汽车远程升级(OTA)技术召回监管工作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规范了OTA技术在召回中的应用。

(截图来自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网站)通知主要有两点。一是车企利用OTA开展技术服务活动时，需要向市场监管总局质量发展局备案；第二，如果车企利用OTA消除车辆缺陷，实施召回，也需要向市场监管总局质量发展局备案。可以说，OTA (Over-The-Air)这种随着智能网联汽车的兴起而逐渐被认可的技术，正在走向常态和普及。这份通知的发布是对消费者认知的更新，但对车企来说却是一次艰难的考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我们可以从今年10月初的两起汽车召回事件说起。一个是零跑汽车因仪表软件资源优化的bug召回部分零跑S01，另一个是因动力电池能量控制模块(BECM)软件内部逻辑问题可能导致电控单元间歇性复位，召回第一版110辆北极星2。虽然两次召回原因不同，但共同点是软件层面存在问题。对此，很多读者给我们留言表示疑惑:现在新能源汽车基本都有OTA功能，为什么不能直接通过OTA解决软件问题，而一定要召回呢？回忆不一定要回来看看什么是回忆再来回答这个问题。根据《缺陷汽车产品召回管理条例》第三条规定，召回是指汽车产品生产者采取措施消除其销售的汽车产品中存在的缺陷的活动。所谓缺陷，是指同批次、同型号、同类别的汽车产品普遍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或者存在其他危及人身、财产安全的不合理危险的情形。在零跑的情况下，其仪器软件资源优化bug可能导致360°全景图像卡顿，运行仪器黑屏，极端情况下可能发生事故。同样，北极星2的电子控制单元可能会因为BECM软件的内部逻辑问题而间歇性重置。出现这种情况时，高压系统会断开，可能导致车辆行驶时失去动力，存在安全隐患。上述两次召回均符合相关法律法规中“缺陷”的定义，召回程序启动没有任何问题。那么，这两家公司的问题可以通过OTA解决吗？北极星对第一电网表示，这个问题原则上可以通过OTA解决，但由于北极星2的OTA功能要到明年初才会开放，目前只能统一召回车辆，车企会帮助消费者完成这个升级。零跑表示，由于其S01型号已经开通了OTA功能，所以可以通过OTA解决这个bug。这意味着消费者可以在不让召回车辆离开自己的情况下消除缺陷。既然召回流程没有问题，OTA也能解决问题，为什么很多消费者一开始还是有疑问？关键在于汽车的发展和消费者的普遍认知之间的错位。

以往的召回原因大多集中在安全气囊、安全带、发动机、转向、电子电气总成等“硬”缺陷上，基本上都需要返厂消除缺陷，使得大众将“召回”等同于“车辆离开消费者”，而忽略了所谓的“召回”只是消除缺陷的活动，返厂并不是必要条件。事实上，这种认知上的争论是有先例的。2014年1月，NHTSA(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向特斯拉发出召回通知，因为特斯拉Model S充电器插头过热可能是车库起火的罪魁祸首，通过软件升级可以解决这一问题。尽管NHTSA认为这是一次召回，但特斯拉首席执行官马斯克并不承认。他在推特上指出，“没有汽车被‘物理召回’，既然只是OTA软件升级，就需要‘召回’这个词。”与汽车软件相关的召回数量的增加是显而易见的。其实就是在中国，零跑和极限之星都不是个例。根据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缺陷产品管理中心发布的统计数据，2014年至2019年，全球汽车召回案件中软件相关召回数量占比均超过40%……耳朵。仅在中国市场，到2019年，涉及程序或软件问题的召回就有213起，涉及车辆683.02万辆，占召回总数的9%。

(2004年至2020年9月中国汽车产品召回)在涉及程序或软件问题的213起召回中，以升级方式召回的有169起，占79.3%，涉及缺陷车辆509.7万辆，占74.6%。对于软件故障，OTA升级可以显著提高召回完成率，降低召回成本，正逐渐成为应对软件故障的主要召回措施。目前已有部分车企通过OTA实施召回。但是，由于OTA升级在解决车辆现有故障时可能会带来新的问题，如何保证这个过程更加安全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缺陷产品管理中心汽车部主任肖凌云曾指出，“虽然我们鼓励企业以OTA方式实施召回，但不能以OTA方式避免或替代召回。OTA只是召回的一种技术服务模式，不等同于召回，不能代替召回。无论企业使用OTA作为召回措施还是技术服务活动，都必须履行备案义务。”相信随着这份通知的实施，OTA解决相应软件问题的流程会更加规范，对车企的OTA能力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以《北极星2》的召回为例。北极星2最早的召回发生在欧洲市场。虽然官方公布是软件问题，但不少国内外媒体猜测，北极星2的缺陷不是OTA能解决的，因为要求机主尽快去维修站。虽然北极星2号在与第一电网沟通时也说明了此事，但很多消费者还是对北极星OTA的能力心存疑虑。毕竟就算像大众那么厉害，ID.3也在OTA上栽了大跟头。

(大众为即将交付的首批ID.3进行有线OTA)那么，OTA是否能解决所有车辆的软件问题？“理论上，OTA可以解决几乎所有的软件更新问题。”博世智能网联事业部智能汽车及设备业务线总监易强告诉第一电动网。但易强也坦言，“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对于电动车来说，控制器通常有几十个，根据级别不同可以简单分为三类。第一类与信息娱乐相关，如汽车、仪表、T-Box(远程信息处理盒)；第二类是非动力相关的，比如车身控制器的一部分，自动驾驶等。第三类是底层动力系统的相关控制器，如制动系统、电池系统等。目前大部分车企都可以实现车载娱乐系统的OTA，也就是SOTA(Software over the air)，但真正硬核的FOTA(Firmware over the air)并不是每个车企都具备的能力。“从技术角度来说，控制器的软件渗透率决定了一个车企的OTA能力。最简单的判断方法就是看车辆在SOP(车辆正式量产)时是否支持所有控制器的OTA。在此基础上，代码管理和整合能力决定了OTA的频率和效率。进一步延伸就是将OTA作为一个产品来运营，与用户建立良好的关系和反馈互动机制，通过OTA持续为用户带来新的价值，而不仅仅是利用OTA解决bug。做到前两点，可以说这家车企具备了基本的OTA能力，第三点决定了这款产品的增长天花板。”一位李的相关工程师告诉第一电网。作为这一领域的领军企业，特斯拉之所以让业界惊叹，是因为它做到了整车的OTA。此前，特斯拉已经通过OTA增加了自动驾驶功能和增加电池容量，也通过OTA实现了百公里加速和制动距离的提高。这里的重点是，与传统车企主要采用分布式电子电气架构不同，特斯拉产品是基于域控制器的架构诞生的。但即便如此，很多业内人士认为，整个行业并没有真正进入智能化时代。“毕竟，汽车比手机复杂得多，不同的汽车公司和零部件公司掌握着不同的技术。只有将它们真正融合，汽车才能正式进入‘iPhone’时代。”易强解释道。

对于想要在未来智能车企时代分一杯羹的车企来说，尽快实现OTA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这不仅关系到车企能否站在技术制高点，也关系到消费者口碑。有数据显示，由于设计程序和软件问题的召回在增加，随着汽车智能化的进一步提高，这个数字还会增加。面对这样的召回，是让车留在消费者身边，通过OTA轻松解决，还是返厂手动更新，会得到两种完全不同的反馈声音。“这家车企的OTA技术也不过如此。”我觉得不是车企想听到的。

标签：特斯拉大众远程理想汽车零跑S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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